了。
我侧望向坐在沙发上的东君,却在他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
再看回那个黄裙女人。她气质明艳,五官漂亮,长肤白,举手投足都透着骄矜。她看我一眼,抬高下巴,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就是个下人。
我垂眸,看看自己穿着灰色家居服、脚踩棉拖鞋的模样,确实不像这座宅邸的主人。
“你没听见我让你去端茶?”她声音带着怒意,清脆刺耳。
我没搭理她,只是转望向东君。他站在她
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我终于捕捉到他在皱眉,那眉
皱得很深,像是隐忍已久。
她的睫在光里轻颤,
形高挑得恰到好
,在彩绘玻璃洒下的碎光中像只蝴蝶。而我,站在原地,感受到从心底爬出的厌倦与疲乏。
忽如其来的厌烦。
我没有回答,只缓慢抬手――五指并拢,从脖子前方一划而过。
就在我手起后,东君没有迟疑地绕到她背后,举起手中的花瓶重重砸在她后脑。
“砰!”
黄裙女人应声倒地,膝盖磕在老宅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一响。她高跟鞋划出几白痕,
致的
像布偶一样
倒在地。
屋内陷入死寂。
我低,看着她倒下的地方。光线有些暗,我没看清那几
划痕到底有多深。东君半跪在地,
着气,抱起了她。
我点点。
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出手利落。
“她怎么办?” 他声音低哑,眼神还沉着怒意,仿佛刚刚的他出手片刻没有思考。
我看他手臂旁那双白得发光的长,稍稍眯了眼,我思考了三秒:
“埋了。”
因为曾经敢对我颐指气使的人,至今无一例外,都已经死了。
【六】蝴蝶
老宅里的人都知我的脾气,包括东君。
东君向来听话。从小,他便习惯于服从我的命令。最初还有点犹豫,动作生疏;如今,他的出手已经不带分毫犹豫。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女明星昏迷的躯在他臂弯里
成一团,黄裙子沿着大
落至膝,沾上了灰尘。他拽着她的手臂往后院的走廊拖,裙摆摩
地板,卷成了一团。
拖了几步,东君停下,沉默地将她重新抱起。白裙高腰,细腰,他轻轻换了个姿势,不再让她的脸
在光下。
“你要带她去哪儿?”我问。
“埋在后院。”
东君声音低沉,与他手中温热的尸形成诡异对比。
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点:“去吧。”
他抱着她走向花园。阳光很足,蔷薇花盛开,香气从窗外飘进来。一个穿白制服的修理工从楼梯上下来,瞥了他们一眼,只低声喊了句“二少”,便沉默地扛着油漆桶继续上楼。
我站在走廊尽,看着东君在花圃边放下黄裙女人。他拿起铲子,试图不弄脏她的衣物,先在玫瑰丛旁挖土。土不松,他换了块地,重新开坑。
我正想提醒他确认那女人是否真的死透了,就见他忽然高高举起铲子,猛地朝她口刺去。
一声闷响。
我没看清血有没有溅,只知
,那一下足以要命。
我眯起眼。事已至此,只能彻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