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娃娃亲开始定呗！多浪漫！”

        她笑着笑着，顺手撕了一小块鸡排递给季昀：“今天的鸡排炸的不错，你也尝尝，好吃的。”

        季昀瞪了她一眼，还是咬了那一口，边吃边说：“你这脑回路每天不走寻常路，是不是脑子里养了一窝飞蛾？”

        “那你不还是天天和我吃饭。”红叶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在不远的另一张桌上，尔祯安静地坐着，手里拿着筷子，一口饭嚼得极慢。

        他没刻意去看她――但她那一串声音、笑、咳嗽、连同“你说我和Jackie  O谁漂亮”那句里气的问话，全都清清楚楚地钻进他耳朵里。

        尔祯低装作在扒饭，耳朵却在轻轻发热。

        她的声音，像是着笑的糖水淋在玻璃上，一层一层，得不行。他听到她说“为啥她老公没选我结婚”时，手指轻轻一紧，勺子在汤碗边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

        他不是吃醋，至少他告诉自己不是，可他就是不舒服。

        红叶的声音里有笑，带着一点她从不拿来对他说话的调调――那种撒、赖、要人的语气，轻盈又明亮。

        尔祯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咸味压下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桌。

        红叶笑得快趴桌上去了，拿餐巾纸着嘴角，像什么都能笑出花来。边的男生――那个叫季昀的――正懒洋洋地看着她，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尔祯垂下眼，慢慢咽下一口饭，觉得咙干涩，嘴里的米饭，突然就不香了。

        这边的红叶喝了一口汤，尖了勺边，忽然又冒出一句：“你知什么是Lady  Bird吗？”

        季昀刚下一口饭，闻言缓缓放下碗，转盯着她：“……我猜你不是在说一种虫子，对吗？”

        红叶果然点，眼睛眯成两弯弯月牙，语气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傲：“嗯哼～”

        “又是哪个总统的夫人？”季昀已经学聪明了，警惕地半眯着眼。

        “没错！”红叶叉起一口鸡花，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Johnson总统的老婆，她可有气质了，真正的Southern  elegance，还是野外保育学博士哦。”

        “你觉得――”她话锋一转，眼睛带笑地盯着季昀，“我和她谁漂亮呀？”

        这问题太熟了，熟得像陷阱开。

        季昀看她一眼，熟练回答：“……你。”

        红叶长叹一口气，叉子轻轻敲在饭碗边：“那为啥她老公也没选我结婚？”

        季昀闭眼了一口气：“……咱能不能聊点中国高中生该谈的话题？”

        “比如？”

        “比如，今天数学大题为啥我忘了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