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题只对了七个，你居然对了十九个……”她声音低低的，又像在自言自语。

        尔祯说不上来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只觉得那一刻，所有空气里的细节都被拉得过分清晰。

        她的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不是那种涂满釉的刻意色，而是天生就带着一点肉感的玫瑰色。线柔和，嘴角略微丰，内的红在说话时轻轻泛出来一条窄小的线，像是撕开一层花后出的汁。

        那一点点意和轻颤，像是某种信号――诱惑得不着痕迹，却直直往他脑子里钻。

        尔祯看着她说话的嘴，不知怎的，忽然想象那对落在更隐秘的地方时，会是什么感。

        他的结轻微动了动。

        口像被轻敲了一下。那点敲击不大，却让他某奇异地发紧。

        红叶是真的靠得很近，他低一就能撞上她额前垂下的发丝。那是一种得近乎温热的距离――鼻息交错，气味交缠，她上有种淡淡的土壤和纸张味，像旧书页，也像她养的虫箱旁的青草碎末。

        他没回答，怕一开口声音发哑，怕自己眼神下，怕她注意到他此刻不该出现的――生理注意力。

        但红叶仍在说，她的语调不是撒，却带着天生的钝感感：那种不自知的坦率，比任何刻意的勾引都要致命。她嘴角扬起时，那点更显得，像熟透的果实挂在枝，稍一靠近就会崩裂出汁水。

        她看着他，眼里带笑。他却只敢看她的睫――密，轻颤，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刚好扇到了他的掌心深。

        尔祯咽了口口水，轻声开口，嗓音低哑得不像平时的自己：“听力那么难，你还对了三题。”

        红叶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察觉异样，甚至带着点撒地说：“你这是什么安法啊？”

        尔祯没回答，只是慢慢低下眼，假装去看桌面，实则躲避她的一切。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知她说不出英语单词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刚刚那样，的、慢慢地蠕动嘴角，像在张开口……为他服务。

        他真该死。第一次和她讲几句话，他脑子已经脏成这样。

        **

        也就第一节英语课还让人有点情绪波动，之后的几节课里，红叶就像是一只被彻底榨干的虫，趴在课桌上，眼一沉一沉地打架。

        可偏偏学神质像挂了buff一样不肯下线――哪怕她疲惫得像刚从野外考察回来，大脑却像被强制接入课堂Wi-Fi，笔记写得飞快，知识点一句不漏。

        终于，在最后一节课的最后一个公式的最后一个解析的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时，随着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全班人像被放出笼的麻雀，纷纷站起收拾东西，准备朝食堂冲刺――胃早已开始抗议，脑子也不想再被灌任何一点函数。

        当然，不出意外，最后一节课的老师还是来了个“不到十分钟的小拖堂”，理直气壮地说着：“这题再讲一下你们就会了。”――好像全班智商只差他那三分钟的魔法。

        红叶着半梦半醒的状态走出教室时，看到季昀已经站在教学楼门口等她。

        季昀长相阳光，五官俊朗，肤白净，笑起来时角有个漂亮的弧度。他总喜欢在校服里面穿一件灰绿色的背心，材修长，肩膀线条畅，袖子卷起时出一截紧实的上臂――简直是“学神里的运动健将，运动健将里的小白脸”。

        红叶一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扑火的小虫一样冲过去：“等很久啦？饿不饿？”

        季昀笑了笑：“没多久，我们班也拖堂，刚下课一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