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目光落在她额前垂下的一缕碎发上,停顿了半秒,然后轻声:“你今天
的
巾颜色
特别的。”
红叶几乎僵住,像被蝴蝶翅膀扫了一下神经,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巾――是那条梅子紫的、腰果花图案的、末端还坠着一颗水滴型水晶珠的那条。
“是、是吗?”她声音不自觉急促紧张了一点,手指了
巾的边角,又觉得光说“谢谢”太呆板,脑子一热,竟条件反
般接上了一句,“这个图案叫腰果花,你知
吗?”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说得太突然,仿佛在给喜欢的男生上课似的,有点社死。但她说都说了,便只好着
继续,“其实它跟真正的腰果没关系……只是图案形状像,像是一个弯弯的水滴,尾
还有点旋涡感。”
红叶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慢慢平稳了下来,眼睛里开始有了她讲虫子时也会出现的那种亮光。
“它最早好像来自印度,后来传到中东和欧洲,用来披肩和花呢。你看――”她轻轻拎起一点
巾末端,“这种反复旋转、对称交错的结构,在自然界也很常见,比如蝴蝶翅膀的纹路,蜗牛壳的曲线,还有一些昆虫翅脉的生长弧度……我觉得它很美。”
说完她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刚才那点不安又慢慢涌上来,她小心地看了尔祯一眼。
他没有笑,也没有出不耐,反而微微歪了下
,像是认真消化了她说的每一个词。
“嗯,”尔祯轻声说,“听你这么讲,它确实好看的。”
那声音不响,却像是落在她耳尖的一滴温水,悄悄开。
她垂下眼,指尖在桌面上了一下自己衣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好像有一点,快乐。
说着,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作自我介绍。她有些紧张地在课本边角的空白翻出一页,拿起水笔,小声
:
“我、我叫简鸿烨。”
她低着写字,水笔划过纸面,“简鸿烨”三个字笔锋轻快
畅,落款时那一个“烨”,像是一匹脱缰的骏
在纸上腾跃而起。
她刚写完,尔祯便开口了,语气平静却极自然:
“我知。你每次理综几乎都是第一名。”
她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早就记得,手指下意识收紧了几分,耳朵微微发热。
她咳了一声,又低在下方补了一行字:“但大家都习惯叫我‘红叶’。”
她慢慢写下这两个字――“红叶”,字形温柔,水笔笔纤细,像是用手掌捧了一片赤枫,在风中吐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