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仰着风,脚步慢了一点。
他想,如果她也在就好了,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会更好。
就像一张热闹的桌子,总有一个空位,是只为她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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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少年们嘻嘻哈哈地从餐厅出来,有人掏手机拍照,有人嚷着要发朋友圈,还有人拉着江泊野合影,他都合了,笑着、懒洋洋地举了个手势。
耳边还是热闹的回声,奖章、茶、饭局、刘妍、商场打折……像是一锅烧得太旺的热汤,翻
一下午,终于落了火。
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洒在地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晚风拂过江泊半干的发梢,一整天积攒下来的暑气在这一刻才真正褪了下去。
他就那么单手提着一瓶喝了一半的水,沿着市中心那条宽阔的人行慢慢往家走。
南徽的夏夜风带着热气,但不沉闷,在人
上像是刚洗完澡后的水汽,还带点清凉的香。
他校服外套搭在肩上,T恤下摆微皱,手腕上还晃着刚从奖状袋里拆出来的银章――走一步,晃一下,像某种不安定的响声,在耳边轻轻作响。
经过花店时,他停了下来。
这家花店开的晚,天黑了还没关门。橱窗里,一盆白栀子正在开。
他不懂花,却一眼就认出那是栀子花――因为那天,她上就有这种香味,淡淡的,像阳光晒过的棉布,又像刚开瓶的温豆
。
他看了很久,才推门走进去,声音不高:
“麻烦包一支”他指了指那一拢栀子花,“要开得最好的那朵。”
老板笑着问:“送人的?”
他没正面答,只随口回了一句:“就…带着。”
透明的包装纸发出轻微的折叠声,那枝花被仔细卷进其中,像什么秘密,被悄悄收好。
他拎着花,继续往回走,没再看手机,也没耳机。
他只是低看着地砖,脚步一下一下地踏过去,心里没个准,只觉得安静下来以后,那个女孩的影子反而清晰了。
等他回到家,把花插进书桌边上的华丽的玻璃工艺皿里时,夜已经深了。
书桌的灯光照着那朵白花,像她说话时轻轻一抬眼的模样――不夺人目光,却能让你一直记着。
江泊野伸手拢了拢花,忽然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傻了吧。”
可他眼神很静,像是在等什么明天。
他打开手机,本来只是想随便刷点什么打发时间。
首页推送弹出一条图文――
【“东洋棋界最俊美七段棋手――百目鬼云次郎,落子如风、颜值破圈”】
封面是一位穿着黑色对局服的青年,眉目如玉,神色沉静,镜将他落子的瞬间定格得极有气势。
江泊野点进去。
图文着日文棋谱和转译内容,评论区底下大多是:
【“太帅了吧!”】
【“看他落子简直像在演电影。”】
【“对手是谁?被这么帅的人击败我也甘愿!”】
他随手划了两下,不太感兴趣。
“……脸是好看。”他咬着
,心不在焉地想着。
他对围棋没太大兴趣,也看不懂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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