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去，站在墙旁。墙后的人形一顿，显然是认出了她的靴子。

        惆顿了顿，继续说：“你没有我的通讯号码吗？”

        惆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她的行为太越界了，她心中的火气却压制不下。她的手臂伸过了墙，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挣脱了两下，却没用力，像放弃似地仍由她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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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枪支髅谈话完后惆换回了原本的衣服，走到了熟悉的角落，一屁坐到了原本的垃圾筒上，倒就睡。

        一似笑似咳嗽的声音从惆肺挤出来，她一口痰吐到了旁边的地上。女人皱了皱眉，换了话题，“枪支髅让我带话，东南政府再次请求西北同盟帮忙清扫毒枭。”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惆恍惚地起，看着远方飞过的鸟，从口袋里抽出了一烟。点燃，深，呼气。她就地坐在原地玩起了通讯上的小游戏，一直玩到星辰爬上天空，路灯照着另一侧墙面。惆低看着地面上来垃圾桶翻食物的小动物，再望向了街角。

        “女孩子真好。我总是无法对男人有感情。”  墙另一面的男人也压低声音回复，“你这样说，真好。”  语毕，没了下文。他再次甩了甩手臂，惆这次放开了他的手。

        惆一向不关心谁在统治黑区，因为她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这里。不是西北、东南，还是帮派，他们只不过换着法子在尸堆上筑城。

        女人没回复，转离开了小巷。在女人的影消失在转角时，惆听见她说，“你在这里坐多久也等……”后面的话惆没听清，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这一天，惆又在垃圾桶上坐了很久。

        这个问题显得唐突，墙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在找三四个男人在我脸上，不是找人轮我，也没让他们进我内。”他语气明显压着不耐烦。

        她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了一块形状略眼熟的纸牌，上面写着：“嘣嘣嘣！找几个男人我脸上，免费，你可以完就走！”

        她的手一度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坐了许久，惆望着街角的路灯杆子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失去了意识，她倒在垃圾桶盖上。第二天惆是被通讯响声叫醒的，让她去某个地方为帮派成员收尸。干完活儿她才回到位于黑区的家，哼着小曲儿洗了个时凉时热的澡。

        她看天，看建筑物，看远方的夕阳，天色像被谁在远方用火烧了一角。她翻看着通讯短信页面，点开又退回，什么也没发出去。在睡着前，她忽然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太久没有消息了。她想了想，又自我打趣一笑，“有病，怎么还等起来了。”可那晚，她梦见对方站在墙后对她笑，一张脸模糊得像被涂抹过的笑脸。惆醒来时，天已大亮。

        但当她看见那块“嘣嘣嘣”的纸板时，一切柔的念全都被某种尖锐的火气压碎了。

        男人这次没回话。

        干发，惆看了一眼通讯发现没新短信，哼着曲又打算坐回原本那个垃圾桶。她往衣服里装了枪和辣椒水，子里别了一把匕首，走在黑区的街上。

        惆站在那块牌子前静默。在她的一生中她接过很多黑区雇佣兵，绝大多数在黑区中多呆一天，神状态就会更差一点。黑区里的各种疯狂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一分人就是靠瘾维持表面的情绪稳定。

        惆语气没有起伏：“你在找人轮你吗？你想得病吗？”

        惆，“他怎么不自己发短信给我？”

        惆再次走近墙，隔着一堵墙，她低声，“再去我那儿？你以后可以过来找我。”男人笑了笑，隔着一堵墙，惆却想象得到石色面下的那张脸。

        她不是没想过――他或许早就删了她的号码，或许换了通讯，或许那一夜的事对他而言连记忆都称不上。可是那种“被遗忘”  的念一旦生，就像锈蚀一样，顺着血蔓延到全。

        这次中年男人没与她走。惆有些恼怒地盯着自己的手，再盯看他的脸，她脸上尽是凶恶的表情，最后她转离去。她在【荣耀之墙】逛了一圈，与几个人搭话，却都觉得索然无趣。她找着上次那个找她要钱的少年，想着换换口味，却没找到人。最后她木着表情走回了帮派附近的同一个垃圾桶。

        不想没坐多久，经常一起开会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拐进了巷子里，“蠕虫惆？”惆坐在原，静静地盯着她没说话也没动作。女人眯了眯眼，对着她的方向说，“那么重的烟味，跟枪支髅学抽烟，嫌命长？”

        她甚至一度伸手去摸兜里的项圈，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俯首时上的。她原本打算今天带着它，假装不经意地还给他。

        再次经过通往【荣耀之墙】的路口，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往那个方向走去。【荣耀之墙】与往常一样，有各色不脸但着分的男人。看她走过来，一分人给她投去了眼神。惆毫不在意，很快那分人就对她失去了兴趣，眼神投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