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楼梯有下楼的声音，抬眼望去，看到下来的萧条影，他眯了眯眼。

        “你走——”

        闻先生两只眼睛盯着她，从她的脸，到她的脖子，再到她的手，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对上那双眼，闻先生眼了，只听她说：

        他喝了口酒，开口，“没见到我？”

        刘兰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下反应过来。

        “你再哭我走了！”

        这贱蹄子竟敢算计她……

        女人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下了楼梯要进到走廊里去。

        他睁开眼看着面前这张略显稚又浪的脸，盯了许久。

        闻先生，“前两天在电话里，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行了。”

        毕竟从前他见到她也从来都不叫她。

更别说所谓的刺激了。

        “行什么，我眼泪给我自个儿洗心革面，我犯不着为你哭！”

        而见他不爱搭理，兰侨脸上很僵，而后冷笑，“我不是富家小姐，没有一肚子的矜持教养，她惹我不高兴我就要骂她！”

        看着兰侨泪痕未干，但咬牙忍着，紧咬着嘴。

        闻先生一下起，伸手把自己的衣袍捆紧了，真要走了坐在床边又回一看。

        “你用不着担心我，我也不会给你丑，不像你太太那样不要脸。”

        “……行了。”

        兰侨伸手锤他，看着他这张脸，他快四十岁了一点看不出来，比起他的儿子们很不一样，是绝对成熟的男子。

        闻先生转过看她，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满面。

        从他上爬下来，她躺在他边，好半晌没见到他动作，心中更生气。

        “就说！”

        “什么电话……”

        兰侨说，“我挑誰的刺儿了？！”

        前面的人这才停下来，回过来看向他。

        那时候陈芝瑶接了电话说他去了公馆那边，她没接到电话只顾着生气了，现在再回想当时那女人扣电话——可不是好像没扣在座上，只放在桌子上嘛。

        她说闻先生，      “好啊，你喜欢去公馆，那你去吧！总归我不是你正经的太太不了你，你爱去哪去哪。”

        “你去思南公馆找谁去了？”

        闻先生说她，“告诉过你不要总是跟下人一般见识。”

        “闻先生，”

        “我还不够安分？！”

        闻先生见她好像想起来没再说话。

        闻先生眉一皱，闭了闭眼，神情彷佛醒了过来，“安分点。”

        “我胡说八？！你不用我，我也犯不着就去赌气找别人，等给你生完儿子我就走。”

        “我以为先生的意思一直是叫我装看不见……”

        但她一会儿自己哭着竟睡着了，一直到凌晨他起关上门到客厅，点了支雪茄。

        “我心里是只认一个男人，但你可记住了闻砚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也还年轻，从这走出去了，不跟你了，你就别想再叫我回来……”

        “别说话。”

        长呼一口气，兰侨从被子里钻出来，发有点凌乱，嘴还有刚刚过的。

        闻先生一听怒声，      “你胡说八什么！”

        他看着她，好半晌，又躺回去，伸手握住了兰侨的手。兰侨一下挪过去靠着他，什么话都没再说，默默的抽噎泪把他的衣肩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