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特有的张扬与轻盈。
他边围着一群女生,有的穿着校服,有的换了便装,脸上都是不加掩饰的崇拜和兴奋。
有人喊他:“江少,再来一球!”
有人笑着递水:“今天状态好好啊,感觉能上热搜啦。”
有
舒云子低喝了一口豆
,淡淡的甜味却没能盖过心口那一点酸涩。
她羡慕他,不是因为他有钱、长得帅、打球厉害,而是——他拥有参与感。
他在这个校园里有重量、有声音、有呼应。
而她呢?
她是空白的、安静的、透明的。像是在热烈青春之中,被特意过的一帧胶片。
她好希望自己也可以是那个光圈的中心。
她想象着自己坐在棋室里,或者聚光灯下,又或者领奖台上,边有一群同龄的、年轻英俊的异
围着她,眼睛发亮地喊着:
“云子好帅!”
多好啊,那该是怎样一种发光的感觉。
可现实是,她连早集合的喊号声都参加不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豆放回书包里,低
看了眼手腕上浅淡的疤痕——那是小时候手术留下的痕迹,颜色早已褪淡,但在阳光下仍清晰可见。
她知,她的
决定了很多东西,也抹去了很多可能。她是被命运提早剪辑的人,哪怕偶尔羡慕,也只是轻轻地想一想而已。
风过她鬓角的发丝,落在她睫
上的光微微闪了闪。
她站了一会儿,转走回教室,像是将这点隐秘的渴望,轻轻藏回了心底。
**
舒云子听见邬梅木的校园剧上线爆火时,是在学校的图书馆。
理员老师一边扫码一边感叹:“你们这位学姐啊,真是多才多艺,又会演戏又长得好,真是——人中龙凤。”
舒云子没有出声,只默默接过借书卡,手指微微一紧,转时脚步慢了一拍。
不久之后,她又听说林雨柔穿着粉色长裙,在市政厅颁奖台上喊话要得到喜欢的男生——江泊野。
再后来,走廊上传来同班女生的窃窃私语:
“刘妍真的好敢啊,在领奖台上就喊话,说想和江泊野一起拿全国奖。”
那天晚自习,舒云子又没去。
她带着书,独自走上楼的水泥平台。那里没人,也没有灯光,只有高空的风和一点夜色。天上的云是
白色的,被风
得像
墨晕开的水纹,一层一层,慢慢吞没整片天幕。
舒云子抱膝坐在水泥台上,额发被风拨乱,额抵在手臂上,眼睛望着夜空的深
,忽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如果她也出场一次呢?
不是在角落偷看,不是教学楼一角肩而过的点
致意,也不是借着围棋社活动“顺路”瞥他一眼。
而是——
光明正大地、张扬地、无法被忽视地,走到所有人前。
舒云子开始幻想:
某个盛大的青少年围棋赛颁奖现场,灯光从四面八方洒落,她站在舞台正中央。
漆黑的棋服从肩垂至膝,手腕两指押住一枚黑子,神情冷静,眉眼笃定,像一颗将星熠熠升起。
主持人的声音在场馆端回响:
“全国六段认证通过者,年仅十六岁——本年度最年轻围棋国手,舒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