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说他是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傻子”,孟凝心里那点隔阂和抵,暂时被一种对脆弱事物的本能反应压了过去。
“害怕?”她问,声音不自觉地放了一些。
于澈说不出话,只是紧紧闭着眼,用力地点了点。
“没事的,”孟凝指了指他旁边的窗,“要不……你看看外面?云层很漂亮。”
于澈却拼命摇,眼睛闭得更紧。
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微微发抖的嘴,孟凝
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略带迟疑地,轻轻覆盖在于澈那只死死抓着扶手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微凉,碰到他
肤的瞬间,于澈却像是被
到一样,猛地颤了一下,眼睛倏地睁开,惊讶地看向她。
孟凝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只是虚虚地搭着他的手背,生地重复:“很快就平稳了。”
无依凭的恐慌似乎找到了一个短暂的锚点,于澈一点点松懈下来,他不再死抠着扶手,呼
也逐渐平缓下来。
孟凝心里刚松了半口气,趁着他稳定下来准备把手收回,和一个成年男手心相贴,哪怕只是手背,也已经开始让她胃里隐隐泛起不适。
她手指微微一动,正要抽离。
就在这一刻,于澈却像是预感到了她的撤退,猛地翻过手掌,一下子将孟凝要离开的手紧紧攥在了掌心!
他的手很大,将孟凝微凉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孟凝浑一僵,
瞬间发麻,她立刻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
然而,于澈握得极紧。
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浮木,紧紧抓着这份刚刚得到的微弱安全感,甚至无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像一个寻求安
的孩子,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和依赖,望向她,仿佛在祈求她不要放开。
孟凝所有的动作停滞了,她僵的坐了回去。
飞机最终平稳降落在机场。
一路僵持的情况以孟凝麻木的忍耐和于澈逐渐安心后的沉睡告终,当于澈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孟凝的手时,像是被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颊迅速涨红,眼神里满是
错事般的惊慌和无措,低着
不敢看她。
孟凝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僵的手指,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车内气氛沉默得令人压抑,于澈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孩子,脸贴在车窗上,好奇又怯生生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繁华街景和高楼大厦,这里与他过去生活的那个闭落后的村庄完全是两个世界。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安保极其严格的别墅区,停在一栋现代极简风格的独栋别墅前。
孟凝用指纹解锁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于澈则站在门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犹豫着不敢踏足,仿佛怕自己沾着尘土的鞋底会弄脏了这片一尘不染的空间。
“进来吧,不用换鞋。”孟凝的声音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