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眼睛一亮，想抓住那手。那手灵巧地躲开了，晃去沈乐言眼前。

        那忧郁劲，很引她。如果这份忧郁是因她而起，那她会有莫名其妙的受若惊。

        还怪好看的。

        咬字清晰又心绪满满的声音，带着点无所顾忌的松弛，像是在讲故事。听着歌，莫忘觉得好像站在了夏夜的海边，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脚踝，不远，沙滩椅上，有人正从逆光的霓虹灯中看她。

        苏理说：“水兵月——什么是缘分的小猫？”

        “……”

        她说了一个数。

        “      ……      沒有你      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來游去      ……      ”

        沈乐言问：“小猫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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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上的男生让莫忘的手指顿了一下。

        苏理说：“但是贵呀。”

        突然发现他声音很好听，手也好看。

        视频的背景是一个简单干净的房间，弹唱者背后的桌子上，摆着不少或立或倒的啤酒瓶。

        谌子宁谈恋爱了，不爱多说，行踪也太过神秘。苏沈莫三人都戏称那男生为‘神秘人’，有一天问起谌子宁的去向，她官宣：“和神秘人去爬山了。”

        一只蓝眼睛白色小猫。

        莫忘心里一。

        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那是小猫价格。

        莫忘说：“美少女战士——就是有一天，路边有一只小猫，只缠着我，只找我要吃的，谁来都不用，那就是‘缘分的小猫’，非我不可。”

        她点进视频。

        直到手机屏幕彻底变黑，莫忘怔怔地看着倒映在屏幕上的自己，她好像站在沙滩边，脚动不了了，回，眯眼，努力看清那人是谁——

        没有脸，黑色圆领卫衣包裹着瘦削的肩膀，只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直到突起的结消失，按在吉他弦上的指节修长分明，晃眼得好像釉玉一般。

        沈乐言不看动漫，又问：“那是什么？”

        苏理又说：“刚刚抱着它，它一直在我上踩，心都被它踩化了。”

        视频的最后，另一个寸男生闯入画面内，来到那张桌子前，手里收拾着嘴上小声嘟囔着：“真是，变成酒鬼了。”

        封面上的无男生动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伴随着节奏，缱绻柔和的嗓音和着弦声响起——

        苏理说：“什么病，只要人倒追，猫也不放过。”

        沈乐言提前准备，一把抓住，看清了手机屏幕内容。

        “七八九月的天氣      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場雨      需要你      我是一隻魚      水裡的空氣      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      ……”

        莫忘也变成了星星眼：“好漂亮，有猫了，成功人士。”

        莫忘耸耸肩，不为所动：“我要是养猫，肯定不会花大价钱买，我要养缘分的小猫。”

        苏理把手机扔到她手上，自己则终于有空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拍，再一把拉开凳子，坐下，翘起二郎：“我今天和野良神去接这只小猫了。”

        很快又抬起，只剩结，跟随着歌词动。

        苏理说：“他要准备考研，租房了。租房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准备一只降压小猫。”

        居然唱得很好听。

        “可不可以不想你      我需要振作一下”

        她看见林宜霈几天前有更新一个视频，文：【我是一只鱼      翻唱      驻唱卖艺】

        那桌前的男生也不抬，抓起一个个瓶子，声音痞里痞气：“不能，谢谢。”

        视频的最后一秒是画面一抬，出了一瞬弹唱者的全脸，他低着，卷柔顺垂落，面无表情，半阖的眼下，是漆黑的瞳孔，专注地看着吉他，尾音在指尖的拨弄下收束。

        歌手低看弦，出下半张冷峻清冽的脸。

        野良神就是游园会时cos野良神的那个人的代称。女生宿舍总是爱给八卦主角起各种各样的外号。沈乐言暗恋的社长，衬衫总是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加上细框眼镜，板正可靠，代称本该是“老干”。可沈乐言不喜欢，一票否决了，只让她们叫社长。

        莫忘求着要看。

        沈乐言说：“最近学校里有几只猫咪大着肚子的，你和猫妈妈预约一个吧。”

        沈乐言说：“品种猫脾气好这点没得说。”

        “哇！”沈乐言惊呼。

        ……

        沈乐言说：“宿舍不让养动物的。”

        镜微微晃了晃，录制者轻啧了一声，尖细女声小声说：“录视频呢，能不能？”

        晚上睡前莫忘习惯刷着视频件，点开关注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