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緊緊抱著他，在義大利的我很孤獨，在這時候病倒也沒有人知，見到沈予琛後，才知我有多麼依賴他….甚至是愛他？

        他抱著我進房，把我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又翻找著藥箱。找到退燒藥後，他蹲在床邊，一口口耐心地餵我吞下，像是在對付一個固執又倔強的孩子。

        「今天早上。」他垂下眼，語氣不容置疑，「我不在，你就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忍不住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藥下肚，他又接了盆溫水，浸濕巾，一遍又一遍地替我拭額頭、頸項、手臂，動作輕得像怕驚擾到我。外頭的雪下得很靜，屋內只剩巾擰水的細碎聲與他沉重的呼。

        他快步上樓，目光在每一間敞開的房門之間掃過，直到走到走廊盡頭，看見我倒在房間門口的地毯上。

        「先別說話，乖乖躺下。」他的聲音低啞得不像平常，帶著疲憊卻依舊沉穩有力。

灌入室內。

        我被他重新按回枕邊，額頭上的冰涼巾被輕輕掀起，他又重新換上新的，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安。他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不時檢查著我的體溫，像是在確保我下一秒不會再出什麼狀況。

        「早就跟你說回來，結果你現在卻是這個樣子…」沈予琛緊緊抱著我，心疼的說。

        「小沐……別再離我那麼遠了。」

        我迷迷糊糊地闔上眼，最後聽見的，是他低得幾乎要進夜色的聲音——

        夜色漸深，窗外飄起細雪，沈予琛依舊坐在床邊沒有離開。台燈的光落在他上，把他冷峻的輪廓柔和了幾分。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拇指在我脈搏處緩慢劃著圈，節奏穩定得像一種無聲的眠。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片昏沉中了夢——夢裡，沈予琛背對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我追著他，嗓子嘶啞地喊：「你不可以走！」可他越走越遠，直到被雪色淹沒。

        「小沐！」沈予琛猛地衝上前，跪下將我抱起，掌心貼上我的額頭——灼熱得嚇人。

        「小沐——？」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沒有回應。

        「就叫你回來，你偏要逞強……」他低聲碎念，眼底的焦急比語氣更勝。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沈予琛，我下意識直接抱住他，確認這是真的，而他在我擁抱後，眼裡的怒意直接消散，化為溫柔。

        我抿了抿，沒再辯解。

        沈予琛的手掌在我背上緩慢摩挲，像是安撫，又像是無聲的宣告。

        「沈予琛——！」我猛然驚醒，渾一震，視線對上坐在床邊的他。那雙眼裡，有懸著的怒意，也有壓得很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