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了许久的一叶小舟才迟迟停泊。

        他淡淡品味：“这样也很爽。”

        可惜上本提不起一丝力气。

        明明生了如玉般的一张脸，可他手上本随心所的动作，与中全无顾忌的说辞却太过轻浮。

        她其实本不想回忆方才都被完颜异勾引着说了些什么。

        顺从他，回应他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只是魂不守舍的傀儡。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郑婉上下打量他一眼，索背过，眼不见为净。

        大约她只是有些恐慌。

        他沾情带时，其实总是与平日里的冷淡大相径庭。

        是混杂着她香气的，有气无力的一巴掌。

        凡是他那张嘴里说出来过的，不是多过分的话，都分毫不差地从她中呜呜地附和过一遍。

        她尚红的脸色于是变得有些难堪。

        他动了一下仍拢在他掌中，已被成了艳红色的粒，绕指拨弄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转起圈来，

        不过是一并被拉下海的失防者，而完颜异比她更早地认清了这一点。

        “阿婉。”

        恐慌她面对完颜异时内心的游离，已经到了这样情不自禁的地步。

        所有的引导与掌控，都是在他确认了，郑婉对此并不抵的情况后才肆意而为。

        在郑婉有些迟疑时，他才慢慢地，轻轻地将她背对着拉进了怀里。

        她低眸，看了一眼一深深浅浅的痕迹，下意识侧去瞧懒懒替她拨开一缕发的完颜异。

        ‘啪’的一声，微乎其微。

        便也只能束手就擒。

        随后慢慢抬手，同他轻轻十指交错，扣合。

        但今日这副样子，本是从前过犹不及的程度。

        但青年仍是漫不经心地撑臂瞧她，分明看清了她的丢脸，却全无悔改之意。

        温热的呼在脊背线上轻轻划过，郑婉垂眸出神一瞬。

        沉默片刻，她终究坦白，“我没有生气。”

        恶劣显无疑，有种旁人扬鞭不及的张扬。

        完颜异挑。

        他是甘愿顺水浮沉的人，不解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于是神色颇有些遗憾地放过了他掌中的丰盈，转而主动拎起她有气无力的一只手，在自己脸侧隔空虚虚一放。

        郑婉回，静静同他对视几许。

        “好爽。”

        他有能轻易将她看穿的能力，却总用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上。

        他不否认方才种种的出格与过界，但他也并非全然不在意郑婉。

        他们二人间，也从来没有什么高低位之分。

        “你明明舒服，眼下为何生气。”

        像是作祟的蛊虫终于休匿，郑婉在一片酸乏的混沌中回过神来。

        后的人这会儿却不似寻常，迟迟没有动静。

        但事与愿违，几乎在看清他那张漂亮脸的一瞬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便如走灯一般分毫不差地重现眼前。

        灯如水般淌，她阖眸，缓缓回应起他俯下来的吻。

        她下意识想给他一巴掌。

        不过只是借着今日的契机，真正看清了自己的沉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