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许久，久到林听雀心中满是问号。

        一直血真的不会死吗？他到底命血厚到什么程度？

        因为对方的神情实在太过可怜，如同乞求一般的狗狗眼望着她，这让人怎么拒绝？

        这个问题同样迟迟没有回复。

        “衷柳，你家大人派你来就是为我另择夫婿吗？为什么要这么呢？”林听雀还是问了这个她最好奇的问题。

        “这里，受伤了。”他眨了眨眼睛，蜷曲起大拇指抵在无名指指节。

        肚子上被掏了一个可怕的血都不用，反而要她帮忙包扎这个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愈合的迷你伤口？

        她取下腰间的帕子，撕下一小片布料，围着他的指尖绕了几圈，简单地包扎起来，“对了，你叫什么？”林听雀发现自己还不知少年的名字。

        林听雀有些凌乱。

        林听雀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林听雀不喜欢冷场，但是她又不太会挑起话题，尤其是面对陌生人。

        林听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歪了歪。

        衷柳并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她：“您不愿意再嫁吗？”

        林听雀低去细看他兀自抬高的无名指，眼睛几乎要贴上去才发现指腹有一微小伤口，应该是不小心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伤了，只有一厘米左右长，如果不挤压，甚至没有向外渗血。

        林听雀默了默，轻轻点。

而且你一直在血，包扎一下会比较好吧，不然你的衣服也会被染脏的。”

        是觉得包扎得太随意了？还是裹得太紧让他觉得窒闷了？或是觉得她绑蝴蝶结多此一举了？林听雀猜不透衷柳的想法，他整个人是个巨大的谜团。

        林听雀试图纠正他奇怪的逻辑，却没发现自己也被带跑偏了――血不止的坏怎么会只是弄脏外衣呢？

        直到最后收尾，林听雀扯了扯所剩无几的布料，上下翻弄穿绕，绑了一个平整可爱的蝴蝶结。

        “你上其他的伤没关系吗？”林听雀看了看床板上蔓延的血迹，连她的衣角都沾染了点。

        两人又陷入沉默。

        但她还是了。

        对方点了点。

        衷柳轻笑着，低声了几句术法，林听雀没有听清。不过须臾，那些黑红粘稠的便尽数消失，血腥气味也完全散去了。

        ……

        衷柳。

        这属于她的手癖。林听雀喜欢手工，无聊放空的时候就喜欢扯几丝带，各种形状的蝴蝶结，欣赏对称的美感时，她就短暂逃离了繁琐的生活，获得片刻安宁。

        这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吗？

        “林小姐在担心我吗？”衷柳望着无名指的视线收了回来，呆滞的眼睛又灵动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看来是没错了，虽然不知是哪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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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不是要替我包扎吗？”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辜。

        林听雀担心听错了，便疑问地跟了一声：“衷柳？”

        少年似乎觉得林听雀说得有理，于是直直向她伸出左手。

        林听雀抬，只见对方一副思索的表情，仿佛面对着一个未解的难题。

        衷柳呆呆地望着那被她包扎起的无名指，布料堆叠之下，它比其他细长的手指更胖一些，像个起来的小萝卜。

        不知多久过去，她才模糊地听见两个音节。像是极不情愿说出来似的，他吐出那两个字时还粘连在一起，声音怯怯，林听雀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得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