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侍女長說，所有女孩子都要經歷這件事。」

        她搖搖頭，一陣一陣的，你說誰來了？

        「是嗎，那母親大人呢？」她狀似不經意地問：「法子夫人，她還好嗎？她一定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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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是笨吧。」他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肚子痛不會說嗎？」

        「因為，法子夫人不是少主大人的生母啊。」

        真是樁令人費解的事。璃花嚇得六神無主，每月都要那麼多天的血，那她豈不是要死了嗎？她絕望地想，便也這麼問出口。

        「我受傷了？」璃花一臉莫名其妙，她答：「沒有啊。」

        「不是生病，這是自然的事。」她頓了一下，便繼續：「以後每個月，您都會血，一般來說是五至八日。這段時間，您得好好休息，不可以吃或碰冰。」

        五條悟讓侍女去找家庭醫生來，小翠攔住了，她說：「少主大人別急，且讓璃花小姐先去一趟洗手間吧。」語畢也不等五條悟指示，趕緊扶了璃花匆匆離開。

        「好多了。」璃花喝完最後一口紅豆粥，忍不住地向母親大人撒嬌：「他們說我每個月都要血，我一開始害怕極了。」

        「是啊。」璃花神色自若問：「我來這個家之前，少主大人是怎麼樣的呢？」

        璃花眉頭深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會吧，這是生氣了？他思忖著自己很有良心了，到幾近極限的地步，他寧願多看一本漫畫，也不想花心思哄小女孩。

        小翠支支吾吾，說侍女長會向她解釋的，於是她又被帶回房間，躺進柔軟的床鋪，小腹上被放了一個熱水袋。

        隔天一早，五條悟偷偷翻窗進了她的房裡，他馬上要去東京，臨行前來看她一眼。

        「喏，全給你了。」

        小翠在一旁笑出聲：不會的，不會死，您別擔心。侍女長順著說，所有女孩子都得經歷這一遭，有了月信以後，女人就可以懷胎生子了。兩人輪番安撫著她，不久後侍女長先行離去了，小翠見璃花有了睡意，說要去廚房熬紅豆粥給她當晚膳，也退下了。

        所以，巧克力糕為什麼會是鹹的啊，他無奈地想。

        「啊。」小翠驚呼了一聲，心直口快：「不太可能吧。」

        「你血了。」這是肯定句，然後他問：「你受傷了？不會是笨到糕時切到手指了吧。」

        「她們說這表示我有生育的能力了。」璃花天真地說，她還不知那意謂著什麼，那些殘酷的冰冷的現實和壓迫朝她更進一步，而她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她因著童話故事的結局，對婚姻和生產充滿了好奇。

        「吃點巧克力應該會比較舒服。」他往她手心了一把糖，她得要兩手才接的住。

        「我也不太記得了。」小翠撓了撓鬢角：「那時我也還小，但是少主大人打出生就不曾啼哭過。眾人對大人的誕生都驚喜不已，長老們涕淚縱橫，直叫呼著六眼神子，六眼神子，說大人是五條家的希望呢。」

        突然間，五條悟銳的感官捕捉到了一淡淡的血腥味。

        「那是什麼意思？我生病了嗎？」

        「你沒有哪裡不舒服？」

        隔了幾秒鐘的時間，她羞赧地開口：「肚子有點痛。」

        「母親大人那時累壞了吧，故事裡都是這麼說的。」

        「你還很小，至少十年後再來考慮生育的事吧。」五條夫人說話的語氣和往日裡相同，柔和平穩，彷彿剛才的靜默只是璃花自己在走神。

        侍女長踏進房內，跪坐到她的床鋪旁，說：「小姐，您來初經了。」

        良久，五條夫人都沒有回應，房內氣氛異常壓抑。雖然母親大人本就不愛好說話，對待她卻一直有問必答。恍惚間，璃花覺得自己好像碰觸到了不該探究的秘密，證據就是母親大人的沉默。她忐忑不安，猶豫著是不是要歉。這時，五條夫人搶先開口：「我忘記了，不過，他剛出生的時候真可愛，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接下來發生的事，進展快得璃花記不清了。總之，她雲裡霧裡地被帶往洗手間，聽小翠喃喃地說：果然是來了，小姐，現在會痛嗎？

        「不要。」話音才落，小翠居然朝他擠眉弄眼，猛烈搖頭，他只得著頭說：「先留著吧，我帶在路上吃。」

        「是啊，都要的……都要。」五條夫人嘆息著說：「這代表璃花要長大了。」

地說，隨後拿出餐巾解決這燙手山芋，小翠言又止，他用銳利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晚飯時間過後，五條夫人來看望她，慈愛地關心著她的體狀況。

        「太好了。」璃花歡欣鼓舞地說：「多吃一點吧。」

        風風火火地來，轟轟烈烈地走，他一點都不善作掩人耳目的事。小翠推門進來，笑：「少主大人嘴上不說，對您卻很好。」

        「不知。」小翠努力地回想當時的情形。

        「母親大人，您還記得自己怎麼生下兄長大人的嗎？他出生時多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