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遭人的眼睛，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腰，收拢，继而倾伏在她耳畔轻缓：自然是房花烛了，沈夫人不曾教过么？

        沈絮子一僵，微张想要解释什么，最后还是未能说出口。

        母亲哭还来不及，自然是不曾教过的，至于现下该当如何，她真的不知。

        李岷。她下意识的唤他。

        从前她竟不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直戳人心窝子。

        罢了。他轻声。

        也不知是放过她还是放过他自己，语速变得和缓，无事，进去。

        末了，又补了句，我与你一起。

        沈絮稍怔，点了点，后知后觉叫他放开他，这回李岷倒是好说话，还特意将她乱了的衣裙理了理。

        进到内里，龙涎香的气味涌入鼻腔，其中还混杂着重的药味以及血腥味，十分难闻。

        沈絮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却还是跟着李岷的步调朝前走，直至他将垂落在地的明黄幔帐勾起又不紧不慢的以银勾悬上才将视线投到了床榻上。

        先前心中所想的那人正阖着眼眸，面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角甚至还挂了一丝未曾干的血迹。

        她的视线伴着李岷的动作移动，先前不曾发觉，这会儿倒是瞧见了他倾从床榻边沿搁置的矮凳上将冒着些微热气的药碗端起，又见他明晃晃的拿出一包药来，尽数洒落在了黑漆的汤药中，不过瞬息便彻底入不见痕迹。

        他这是

        沈絮抿紧了，生怕弄出声响来将人惊醒了，但李岷好似并不顾及这个，直接坐至床榻边沿将人扶起来，也不那人醒没醒神，控着瓷勺将干涩的撬开，一勺一勺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

        人到底还是被他这样暴的动作给弄醒来，许是病得太久了，又许是从前在后连将阳气全输耗尽了，这会儿眼眸浑浊得很，要人瞧上一眼便心惊。

        也是此时，老皇帝的视线定在了沈絮上，半晌未动，直至李岷又灌了一勺子汤药进嘴才难耐的咳嗽起来，被迫转开了视线。

        他极其不耐的想要将再度抵至畔的瓷勺挥去，可李岷动作稳妥得要他撼动不了。

        老皇帝察觉到了，干脆撇过脸去，但那瓷勺依旧跟随着，纹丝不动。

        一勺又一勺的汤药被强行灌了下去后，李岷极为细心的扯过一方枕垫在老皇帝后，似是在等着他些什么。

        声持续了好久才罢休，老皇帝的目光这回转到了李岷上，定定瞧了好久才：你给我喝了什么。

        是质问，或者说，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