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知啦！】

        “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不打招呼就离开，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嗯？回答呢？”

        所有人看着他跟女朋友打电话，脸色冰冷，面无表情，语气却温柔贴，有种神分裂的疯癫感。

子，只一眼，沈灼那全然不同于以往冷清样貌的情感气质便冲击得他大脑空白，如同当棒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衡半晌没说话，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眸色翻涌，疾风骤雨般骇人。

        但他们应该是哪样？林绍白全无绪，口钝痛，有什么东西如沙一般溜走，而他抓不到，也留不住。

        差点报警的许衡终于打通了女朋友的电话，那失真的女声懒洋洋的，平静自然，“我先回家了，给你发消息没看见吗？哦那可能网不好没发出去，我在家呀，刚睡醒，好困。”

        他心中的月光，好像突然就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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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嘱她好好休息，许衡挂了电话，看向受伤的手，喃喃低语，“不能吓到她，不能吓到她。”

        许衡坐车回自己家，他的女友不想见他，那他就忍耐一次。

        可是为什么，学长会出这种像是刚刚经历完一场激烈爱后才会有的样子？

        女孩闷闷不乐：“知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疲惫地重复：“安安，不要骗我。”

        “去查一下今晚的监控。”他对电话那的人交代，窗外霓虹灯映出他诡谲冰凉的脸，在昏暗的车厢忽隐忽现，如同罗刹恶鬼。

        慕安没说话，像是被他阴郁恐怖的语气吓到了。

        只是留作纪念，嗯，仅此而已。

        按照他的格，本来也不会在外面爱，但对象是她，才不至于难以忍受。

        “吓到你了吗？抱歉，没有凶你的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你知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查清楚，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他认知里的学长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高高悬于天际只能远远仰望的明月，就像慕安那样……他青春期的女神，同样也是皎洁无瑕的仙人，是不该染上俗世尘埃的存在。

        【灼：到家了说一声】

        【灼：回家注意安全】

        学长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打了个哈欠，窸窸窣窣的，大概是蹭了蹭被子。

        【灼：哦】

        林绍白想，不该是这样的，沈灼是，许衡也是，他们都不该这样的。

        【月亮：咦，真冷漠，他不是你的亲学弟吗？我看他很关心你啊，随便发个消息他就过去了】

        最终留下几个嘶哑的字，“不要骗我。”

        【月亮：我就说他会帮你的吧】

        不该是这样的。

        许衡瞥了一眼血的手掌，浑不在意地甩开掌心刺进去的玻璃渣，失控的情绪渐渐平复，又变成了那个潇洒肆意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沈灼关掉手机，林绍白已经离开了，他返回卧室，换了衣服，他从不在外面洗澡，嫌脏。

        床单凌乱不堪，还有可疑水迹，他盯着看了半天，默默把床单卷起来，连带着只用掉一个的套套，一起带回了家。

        垂下的手掌渗出鲜红的血，生生碎的玻璃杯碎片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