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地方仔细辩一辩倒是与乌篷船无甚差别，左右不过是品茶惬意交谈。

        真是好骗。

        这日难得放晴，他在一阴凉地候着羽青来报，一阵桨拨水浪声传来，他下意识抬眼，见到了坐在船尾品茶吃点心的她。

        云璟当即应下。

        云璟敛眸，随口胡诌：“算是。”

        许是前几日才吃了教训，她警觉了不少，只是见到他时眼眸睁大了好些，他也不顾忌她，扯下面巾，自顾自饮了杯茶才：“多谢了。”

        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她便跟了然一般的点了点，好似明白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次日，她再度相邀，而云璟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他再未犹疑，当即应允。

        去的地方依旧是那间茶室，所之事依旧颇为无聊，还是对弈。

        棋局当即溃败，他亦是。

        到底还是未能入眠，耳畔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棋子落入棋盘上的细微声响，可也不觉烦闷。

        乌篷船沿着水路行了莫约一里路，旁之人似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了，问：“可是遇上麻烦事了？”

        春日里的风还带着些许冬日里刺骨的寒，云璟于原地伫立许久，手中虚握着的碎银也渐渐冰冷，直至客栈的木门都阖了一半他才快步离去。

        云璟眼眸中有一瞬的错愕，继而再度变作于往常一般的平缓。

        这般想着，茶水落入杯中，激起的微若茶渍溅到他指背上，是她又与他斟了一杯茶。

        语调颇为欢快，一听便知今日心绪极好。

        许是心底的猜测在她指出他在笑时被证实，这会儿他实在不能稳定心神，每每垂眸未过多久视线便不受控的再度定在她的面容之上。

        手中的棋子被他把玩得温热，见她终于下了一子，云璟当即抬手要下往另一，临了他见她欢喜的神情淡了些，指尖偏移，落往相反的一。

        他听见她问：“你来啦？”

        他想去证实这个就目前来说，荒诞而又悖谬的猜想。

促：“夜里寒凉，快些进去罢。”

        云璟轻哂一声，指尖磨着杯沿动。

        ·

        紧接着，棋盒被人放回到他手畔，抬眼对上了一双带着雀跃的眸子，她：“能与我下上一回么？”

        他听见她应声，这回却未曾急忙离去，直至见到那影进到客栈之中消失不见才微微瞌眼。

        许是听到动静，她停住了话侧转过来，见是他，笑意愈发明媚，继而缓步朝他这行来。

        两人一同进到那间茶室，依旧是清浅淡香，依旧是一张棋盘，他们相对而坐，一连下了大半日，直至天幕暗得彻底才分别。

        云璟百无聊赖，茶室里燃着幽淡的香，颇为怡神，索以手支颐着，闭目浅眠。

        不想，第二日羽青承了一封信给他，是她的邀约。

        ·

        然而，这回他与她相见之时，视线不受控的飘忽，直至顿在她面庞之上，还是那副笑意言言的模样，叫他有些恍神。

        他不该与她如此亲近，即便是表兄妹，他倒无事，可于她无益。

        云璟到底还是赴约了，过去时恰好瞧见她与茶室主人聊的欢快，一张白玉般的小脸上满了笑意。

        时而满是笑意，时而因棋局而略显烦闷。

        许是那日的棋下得兴起，临别之时她竟向他询问住，支支吾吾出心中所想——想与他手谈。

        “随意。”

        权当今日放纵一回，云璟想都未想，应下邀约。

        云璟稍怔，在不曾察觉的时候，他笑了出来，而照她所说，还笑得开怀。

        到后来，那些声响愈见慢了下来，似是陷入了什么难解的棋局。

        去，亦或是，不去。

        赴约定在午后时分，云璟捻着那张薄薄的纸张看了许久，心中难得烦乱，好容易偏移开视线，脑中还是浮起先前所见的清秀字迹来。

        今日他的所作所为似乎……脱离了掌控。

        两思绪交杂着结成一，拨弄着他的心绪，那子烦闷愈发深了。

        心绪一瞬间杂乱不堪，他蹙了蹙眉，强行压下那不适，缓声应是。

        许是她认为与他熟识了，这回不再是浅显的问候，她凑近了些，抬手指向他的角，：“你……你今日很是欢喜么？”

        可回到住，他忆起今日所所应答之事，指节不由施加了些力，手中握着把玩的弯月型制特殊，两侧尖角戳进肉里，阵阵疼意叫他清醒了不少。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对坐之人皱着的小脸，云璟垂眸看向棋局，微一思忖，抬手执起一颗白子下到一，破开了僵持的局面。

        他朝她拱拱手，又：“还需借你乌篷船一用。”

        又过了好些时，直至乌篷船摇晃的哦他泛起困意才听见她带着商议的语调：“若是不嫌，不若阁下随我去别游玩一番？”

        “却之不恭。“云璟应。

        也不知为何，分明江南地域极大，他竟又遇着了她。

        云璟心绪微动，这回他并未强行压下，顺应了心意，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