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时搜出的密账，恰好对上。”

        此言一出，殿内虽有低声议论，却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朝中不少人早就知卢氏被押回淮京受审的原因之一便是涉入军粮案。

        然而，温斐然的下一句话，却如惊涛骇浪，瞬间掀翻了朝堂的平静。

        “臣等认为，时任兵尚书之姜相涉有重嫌。”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姜安国却神色不动，只是暗中冷笑，毫无惧意。

        姜党中人，工郎中陈恒立刻上前高声辩驳，“启禀陛下，朝中人人皆知，军粮当年乃文佑太子批示，运送队伍由彼时还是晋王的英宗所出，皆为皇子之令，天下谁敢违背？将此事按在无力作主的姜相上，岂不有失公允？”

        一直默不作声的宋瑾明朗笑出声，声音清冷而讥诮：“陈大人，您还没见过证据就知有失公允，难您知什么内情？”

        陈恒闻言，脸色骤变，嘴巴开合数次，却终究未能吐出半个字来。殿内气氛顿时凝滞，众人的目光在姜安国、温斐然与宋瑾明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各怀心思。

        接着温斐然不急不徐，示意人证上前。

        一名昔日押运军粮的武官叩首：“臣当年奉命押粮，确实抵达池州，并按太子之意将军粮交予易家军。但臣亲眼见到，军粮分为两批，两成先行送往战场，其余八成却留在港口。”

        姜党立即趁势反击，兵侍中吴靖嘲讽：“如此说来，分明是易家军内有人收受贿赂，私吞军粮？当年战事紧迫，前线困苦，却有人贪得无厌，眼下看来，军纪不严，才??”

        他说到一半时，易承渊目光凛冽，冷然扫过姜党众人，气势人，令他吓得顿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温斐然见机打断，又，“陛下，当年收受军粮之人在此，先听完他的证词再说吧？”

        他后将领立刻叩首禀：“启禀陛下，当年分批运粮，乃因中传来皇后谕令，命我等将军粮先行两成，其余稍后运送。臣等见谕令上盖有虎纹章，未曾怀疑，便遵旨行事。”

        此言一出，众臣惊骇。

        “皇后谕令？昭德皇后何时过问军务？”刘尚书眉一皱，“陛下明鉴，皇后该用的应是凤玺，什么虎纹章??”

        听到莫名其妙的虎纹章，殿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徐时晔举起手，让刘宪先噤声。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亲自向座下群臣解释，“虎纹章，是易家人的信物，见章如见易家统帅。诸卿不曾听过虎纹章是必然，因为在中，虎纹章叫的是另一个名。”

        接着皇帝示意季殷，“去将东西取来。”

        众臣一阵面面相觑，在等待季殷取物的同时，殿中人心惶惶。而皇帝对座下视若无睹，只专心看着龙椅上的白玉蟠龙。